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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剛不經意逛著幾個老師的教學社團,發現大家瘋狂分享著某個以75折為起始售價的老字號書局的購書網頁。點進去看,發現所言不假,就連很多書店同業的新品,該書店也是以75折的售價起跳。

大約半年前,開始有書店的大哥大姐問我,"75大鯨魚"的低價銷售策略,對我們這間同樣以賣書為主要經濟來源的小書店有沒有影響?

我想了想回答:「沒影響」,反而好久沒出現比價後,為了區區幾個銅板惡意棄單,或需要我們三催四請才會匯款的奧客了。連書店的小幫手們都感覺到,近來來我們書店買書的顧客,電話那頭的她,好有禮貌好溫柔,來書店付款取貨,找零時還會不經意地微微前傾向我們道謝;或者,今日下單後二話不說,隔天馬上就收到匯款;或者不小心匯錯款,重覆匯了一大筆金額給書店,我們主動告知他後,電話那頭的她說:不用麻煩退給我了,幫我留著以後買書慢慢扣就好。

今天為了周三要去淡江教會為弱勢孩子講感恩節故事,去Costco預訂了80隻烤雞腿。經過冷藏大冰箱,發現前陣子因為黑心油連帶被拒買的林鳳營鮮乳,已經不像前幾個了禮拜滿滿的一櫃沒人買,有好幾個層架上零零落落只剩幾罐傾倒的鮮乳。可見就算過街老鼠人人喊打,還是有人邊追打邊嗑老鼠肉充飢。相信風暴過後不久,馬上又是鼠輩滿街跑。看著不斷有人開關冰箱門拿著區區降價20元的林鳳營家庭號鮮乳,我和外子經過不買就是不買,寧願拿旁邊貴一點,瓶身小一點的國產鮮乳。

會有這種舉動倒不是抗議無良廠商的黑心,故意要讓他倒閉。而是想著每個罐子裡裝的都是一樣的豬油,有的廠商願意少賺些錢也要賣好一點的產品給消費者,有的廠商明明富可敵國,卻仍為了多賺幾分毛利而踐踏自己老字號的尊嚴,並且還得寸進尺。雖然牛奶和豬油風馬牛不相及,但有良心的廠商,的確值得我們多花幾元銅板為他"誠實與捨得"的堅持拍拍手。

常常有朋友跟我說,很多家長(還有老師?)看了我們的影片或專文介紹後,轉而向75大鯨魚購買或自己私下開團,問我氣不氣。我說,還好。因為在商言商,還能以這麼低價的價格承擔風險活下去,或只賣少數幾本熱門書就能吸引大家的目光,那是人家有本事。我從不覺得獨立書店就該以"我不入地獄,誰入地獄"風雨飄搖中小草的姿態,一邊強挺著風骨卻一邊期待別人的援手,乞望別人批命搶購花車書籍時,記得回頭多看我一眼。

做一間先天營養不良,後天補給失援的獨立書店,我們能做的,就是對自己有自信,訓練自己成為一匹精壯的千里馬,做好準備邂逅伯樂的到來。「妳若綻放,蝴蝶自來;你若精彩,天自安排。」總有一天,看見我們書店價值的人,就會以值得的報酬,作為給我們的打賞。就像有良心的廠商,值得我們多花幾元銅板,為他的堅持鼓掌,一連串的試驗,這是老天的安排。

現在,艾比露比終於稍稍有餘力,可以全額自付,出發各鄉鎮為弱勢的孩子講故事;終於有能力分期付款,支付專業的網路設計公司,為我們量身訂作專屬伯樂的購書官網(生日還會收到購書優惠通知喔!明年二月完工,連我都好期待);終於,有越來越多老師願意加入我們的團隊,為我們開讀書會或為小朋友說故事。終於能請多一些小幫手,幫我分擔書店的大小雜事,讓我可以專心在部落格或專欄從事書評寫作,為大家做主題式的熱門繪本介紹,或與生活作結合,讓大家看見冷門繪本的溫暖。

「堅持做對的事,比把事情做對更重要!」堅持做對的事,是一個誠實商人該做的事,是自己存在的價值,也是與他人1%的差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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